Loreleira

moderato cantab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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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 they don't drink but dance a lot

冬天有许多老掉牙的仪式需要进行。圣诞一直是我一年最重视的日子,比新年、生日更加重要。我完全不信教,但不知道为什么,耶稣的诞生是我心目中一切新的诞生中最值得庆祝的。每年提前好久听圣诞歌,买圣诞礼物,提前写圣诞卡片,给国外的朋友寄过去。今年需要寄的卡片格外多啊。

去年这个时候已经下雪了。运动鞋踩着厚厚的雪(露着脚脖子!)走到街上,买了双靴子,买了指甲油和书。用比利时买的黑巧克力做热巧克力喝,挤一大堆奶油,撒巧克力碎片上去,Instagrammable。去年的圣诞卡片倒是忘记寄了,回国的时候礼物也忘了买,随便拿了些小东西搪塞过去,毕竟对朋友的想念不是很多。当时是活得十分自我,依赖许多可有可无的物质,烟啦酒啦咖啡啦存在主义啦,但毕竟不是加缪,一点也不酷,只显得神经兮兮。

前段时间只有更加神经兮兮了。朋友在朋友家见到一只叫咕噜大姐的猫,“一天到晚一惊一乍,啥都吓得半死”,我说,这不是我吗,动不动就panic attack,吓得周围人也神经兮兮。但这只猫呢,“躺着躺着就抱手,爪子往你手里放。”也是我本人了。冬天的我,极其需要温暖。这猫,也太可爱了吧。我干嘛自比成一只猫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一惊一乍,现在对大部分事都十分冷漠。不想关心任何事,没什么工夫考虑别人的想法和意见,自己手头的事也不多,磨磨蹭蹭,靠记录喝掉几杯咖啡消磨时光。在床上躺着的时间越来越多,吃得越来越少。对这种冷漠感到有一些害怕。才想起来去年这个时候也是这样,看着对面房顶瓦片上的霜融化,像是运河里的游船。

今天收到德国姐姐的消息。她在希腊的难民营做义工加做社会调查,主要负责组织年轻男性难民的活动,顺便教他们德语。她说周末要参加一个告别趴,她的一个学生终于能去瑞典和家人团圆了:“特别喜欢参加青少年的趴体,他们不喝酒,只跳舞,和我一样。”德国姐姐严格素食,滴酒不沾,人很瘦,但给你的拥抱总是特别有力量。不喝酒只跳舞,也是一种力量。似乎世界的存在,这令人恶心失望厌倦的世界的存在,就是值得庆祝的事一样。而我,挺能喝,却从不跳舞。

于是给姐姐写了很长一段,跟她说我一直悲观,她所做的事让我感到世界还没有完。并暗暗决定,现在开始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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