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releira

moderato cantab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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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termelon girl

(料想西西姐姐没有视奸的习惯,也绝对不会找到这里来,我就放心写了。写得挺酸的。)

我,穿了那件被所有人夸奖的猫猫T恤,背着天蓝色小包包,在地铁站游荡。买了一杯椰果奶茶,喝剩一小半时收到西西的消息:“我穿了西瓜红的裙子!/ 我到站了,现在上来~”突然紧张起来,手一抖,奶茶连着大半份椰果进了垃圾箱。

回头就看到西西姐姐走过来,穿着西瓜红(其实更像橘色)的露背裙子。我远远地对她招手,她一上来就抱住了我——我们之前不熟,所以我挺惊讶的,但惊讶着就不紧张了,是确定被喜欢了,像是犹豫着要不要去摸一只猫的时候它倒主动来蹭了我的腿。西西大概是我认识的同龄人中最瘦的,瘦到我觉得她在我的怀抱里马上就要溜走了,于是我多抱了她一会儿。

充满各种幺蛾子和临时起意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一上来我就迷路了,我知道西西身体单薄,怕我们在阳光下绕路绕太久的话她就会蒸发不见,觉得挺内疚的。这时候西西说:“为什么美术馆总是建在鸟不拉屎的地方。”我推测这块鸟不拉屎的地方是前几天做专访场记时某中国通香港人要开发的那块地。路上顺便和她交换了一些实习和学校里的幺蛾子。不过很快就找到美术馆啦。

西西刚回国,没有那么多购票app,我就把两个人的打折门票一起买好了。西西说:“那我就先被包养一会儿。”

西西学文物修复,对唐卡很感兴趣,所以我们一上来就去看了。我对中国美术实在是一窍不通,只好和她说了我觉得相关的那些我知道的那些关于中世纪文学和手抄本的事。西西说学校有去圣三一的交流机会,但去那里的话研究方向应该就是手抄本了,我怂恿她去。可是后来我们发现整个展览只有那一幅唐卡,郑和抄的经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又看了一个中国当代美术展,两人全程开启吐槽模式,“怎么那么波普”,“为什么堆砌了那么多宗教符号”,“明显学马蒂斯嘛”……

然后又去看牡丹,西西说这个人天天画一样的东西放在今天顶多就是个豆瓣网红嘛。(哦对了,西西还不知道我悄咪咪关注了她的豆瓣。)

展望的装置艺术可能是最好看的了,西西觉得他用金属创造了新的一种生物,在金属看来我们扭曲而丑陋如化掉的口香糖,我不知为何(也许是由于读了太多某位女士的诗作)坚持认为那些口香糖生物是胚胎,是另一种形式的重生。走进一个录像的小房间,里面充满了爆炸的轰鸣声,画面像是爆破危楼,四处砖块水泥飞溅。我们走进角落里找地方站,发现一对情侣在make out。出来之后我说哎这是一个很不错的隐喻,世界要爆炸了的时候偏偏和爱的人窝在角落不可描述,她说你是不是在想你对象,我一个白眼。

美术馆建筑很有意思,西西拍了很多,同时也在吐槽,“这个展的动线为什么做得那么奇怪,每次都要原路返回,还是不够完善啊。”准备去取包,却发现储物箱打不开了,尴尬地叫来了前台把箱子打开。在公园里晃了一圈,决定去吃饭。

我问西西饿不饿,西西说,啊还好,不过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吃饭了。我说你怎么会忘记吃饭呢,她说,啊,早上吃了很多西瓜嘛,吃不下了。所以今天的西西是西瓜味的呀。

和我相熟的人基本都知道我有多喜欢吃越南河粉,这次也不例外,我们都决定不了吃什么,于是我就把西西拖进一家越南餐厅。西西说大家都不陪她喝酒,我说我喝啊,于是我们点了两小罐啤酒,她喝得很快。西西和我说了很多事,通宵蹦迪到早上四点钟在九龙公园被晨练阿妈问早上好啦,她家小猫发现她不在之后要造反啦,我听得很开心。西西给我盛了一碗饭,自己却光顾着说话吃得很慢。我于是也说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让她有机会吃饭,半罐酒却没喝完。

然后我们去看小黄人。其实我对动画片一向没有好感,总喜欢看一点更严肃的东西。西西看的书比我晦涩深奥得多,看起小黄人来却还是兴冲冲的,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像个特别天真的孩子。西西真是一个柔软的人。

出了电影院去坐电梯,西西突然说,好想捏你脸啊。我说你赶紧哦,一会儿可就没机会了。西西说一般都是别人想捏她的脸的。要去坐地铁的时候,西西本来就甜甜软软的声音突然更加软了下来,她跑过来抱我,说啊我好喜欢你啊,我说我也喜欢西西姐姐。她说,还能再见到你吗,我说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呀。她和我说完再见,指着我衣服上的猫猫说,“衣服上的小猫也再见了哦。”这个时候她真的好像一只猫,她的情感是一种毛茸茸的温情,说话的方式也像一只猫,她一定是会猫语,不然家里小猫没了她就造反怎么解释。西西是喜欢我的一只猫呀。最后,西瓜色的西西回头跟我笑着招了好几次手才坐上电梯。

我觉得真好。西西漂泊在世界另一头的灯塔,跑到世界的这个尽头来见我,一起做了好长好长的一个西瓜味的梦。她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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